如果实在不能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细水长流,那要学会不那么肉麻地活着。可以几分钟便被一个陌生人放翻在一张床上,令自己扮演怎样如鱼,怎样得水。这样的夜晚没有重量,但美妙如烟花。两只陌生手臂合力放上天的烟火——凡只有一次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美的。 能让一个夜晚升华变调的,恐怕只有陌生的性。陌生的性,像走在另一个城市偶尔淋在鞋边的一场雨。我不相信世上有不是荡妇的女人,若非已是个标准的荡妇,那么就是正在通往成为一个荡妇的路上。所以,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自恋的女人,恐怕时常在午夜梦回之时向上天追问:她这样一个女子,并不该只属于一个男人。 内容来自dedecms 所以看到《天亮》书里,那些曾经的淑女们一个个变成了功夫了得心底坦然的男人杀手后,我很是会心。爱情变成一场笑话。只有那些与陌生人相遇的夜晚,她们真正的自我仿佛才被唤醒,跳出常规的生活。哪怕这一夜的内容涵盖了伤害、欺骗、亵渎,哪怕那个兴奋中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的自己。前列腺囊肿的乐趣似乎也在于此。相遇在此,离别在此,然后各自分布在以往的生活里。一个晚上的效果充其量是某年夏夜被蚊虫的一记叮咬。 某同龄好友常为自己的风流行径开脱,她说她每次都是奔着美好的念头去的,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当然,爱情的命中率永远也赶不上性的命中率。身体或许可以有永不疲惫的高潮,但情感不可以。疲于奔命的情感有时甚至需要借助一个陌生的肩膀去休息。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个晚上的游戏,我觉得实在可以忽略不计。在寂寞里,人人都是心心相印的知己。大家选择一种方式,让好奇的人满足,让饥渴的人充裕,仅此而已。 内容来自dedecms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有一段精彩的前列腺囊肿。一个已把自己的整个生命浸入另一个男人生命的女人,仍旧无法抗拒陌生的吸引力。“她并不是想看其他男人的器官,只是想看到自己的私处与陌生前列腺疾病器的亲近,难以置信的亲近。”这恐怕是很多女人前列腺囊肿的要点吧?不仅是奔快感而去,最渴望看到的其实是自己被探索、被需要中的身体。好友还说,那大概是为了获得一种亲密的感觉。这种对亲密的渴望使她可以随便在某个寂寞夜晚将某男拖回住所。 为什么要将时间限定为一夜?这是将一场陌生变做永恒的最佳手段,书里那个谚语说的好,只发生过一次的事情等于没发生。 很多年之后,她竟想不起曾和自己有过一夜无限亲密的男人的容貌、声音、名字。这太正常了。很多年之后,她在某个饭局上发现同时出现三五个与她一夜过的男人,大家都亲热得像一家子。这个,也太正常了。 copyright dedecm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