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7日,负责评选诺贝尔文学奖的瑞典文学院宣布将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奥地利女作家埃尔弗雷德-耶利达克,以表彰她在其小说和剧作中,“用充满乐感的语言和韵律,来表现这个充斥着陈腐和压抑的社会的荒谬。” 这个反美、反男权、反暴力,跟高度专制的母亲度过一生而患有社交恐惧症,拒绝出席颁奖仪式的女人,用无望的孤寂和无法呼吸的压力组成文字,应对着那个狭小精神空间逼仄的灵魂世界。然而我要讨论的,不是诺贝尔奖的文学价值,而是它引发的家庭思考:我们为什么要相虐,我们相虐的手法,以及我们相虐的结果等等。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 我和大宝的虐待是相互的,我们之间的相虐可分为玩笑等级、实战等级和决战等级。在第一个等级中刘大宝的暴力方式是语言,大体是给我起各种与熊有关的外号,以及描述我做的所有动作并加上负面的形容词,而我虐待他的办法多数是肉体的,在他嘴上快感之后,身体的某个部位就可能因为我的铁钳变青。这种虐待一般以他高呼救命告终。 如果我们的争执进入实战部分,他通常就会变成一个野蛮装卸的搬运工,砸碎过10个玻璃杯,2套茶具,3个碗,1个沙锅,砸变形1个不锈钢保温杯和1 把不锈钢折叠椅子,两次把沙发举至1.84米的高处让它做自由落体运动,并砸坏3处强化木地板,在餐厅的屋顶上留下菜汤、豆浆等印记。而我虐待他的方式则主要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不论他表演什么杂技抽哪种羊角风,我都保持一种特别的酷。这当然需要大无畏精神,也需要一点豁出来同归于尽的勇猛顽强。就算他自己突然爆炸变出一个蘑菇云,我也不过平静安详地接受光辐射把自己变成一具全身冒泡的尸体。 copyright dedecms 如果不幸进入了决战阶段,我的表现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妇。因为我的平静会致使大宝想尽一切办法来寻找我的敏感点,直到我也高潮他才会善罢甘休。而我一旦被惹怒,除了更加疯狂地砸各种易碎品外,还会偶尔表现出撞墙纵火等极端的自毁毁人特性。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只会出现下面的结局:大宝离家出走,我冷静下来后担心大宝,叫大宝回来;或者我离家出走,大宝开始担心我,拼命地给我打电话。 我们的朋友金金和瑶瑶也常常进行这种运动,最壮观的一次,金金在前面跑,瑶瑶在后面追,追不上以后打车追,全北三环的人都在看。另一对朋友马马和茼茼也常常发生肉搏,因为马马较瘦而茼茼较壮而几乎拉平性别差距,所以据传如同撂跤。他们的结局也和我们大不相同:金金和瑶瑶常常通过写离婚协议慢慢平静,马马和茼茼则打完就好,不需要任何过渡。 dedecms.com 吵架与性功能障碍如此相同,如果其中一方不真心参与,都不会从前戏发展到高潮。因为彼此感情深厚,相虐起来也是丝丝入扣,心心相印,无微不至。心理学家说负面情绪是一种能量,不发泄可能会恶性郁积,很多癌症就是这么产生的。但是发泄给谁?最爱的人可能是惟一伤害最可修复、后果最可控制的通道。暴雨过后,天空如洗,两个被抛光的灵魂更为紧密地贴在一起,慢慢地几乎长成一个人。 |